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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革命烈士遗书选》编后记

1998-07-29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现在,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,我们比起过去的确多了许多东西,这是历史的必然。但是,我们有时也会若隐若现地感到,我们似乎缺了点什么,至少是淡薄了什么。其实,我们在谈论政治,谈论历史,谈论继承与发展,谈论人文精神的时候,都不应该忘记这些遗书的作者,不应该忘记他们以自己的行为体现出来的伟大精神。

这部《革命烈士遗书选》的各位作者,先后在1927年至1949年底之间离开了他们所挚爱的世界,坦然走向生命的尽头。

这些书信,不是在安宁悠闲的时候聊以遣兴的文字游戏,所以有着沉甸甸的分量;这些书信,不是为了写后拿来发表,供人欣赏的,所以不是作品,但它们却远远高于一般意义上的作品。它们是作者们在自知必死无疑,甚至是在面对刽子手那黑洞洞的枪口时,用笔,用竹签,用树枝,用眼眶里流出的血写成的。在告别人世的最后时刻,这些书信的作者最后一次向人们表达了他们的所思所想,表达了他们的遗愿。所以,在这些书信里,除了真实——震撼人心的真实——之外,你看不到丝毫虚假、矫情、摆弄甚至掩饰。

这些书信的作者有的身首异处,有的尸骸无存。然而,他们是胜利者,他们用自己的血肉筑成了通往胜利的道路。他们的胜利由1949年10月1日在天安门广场上升起的那面旗帜向整个世界作出了庄严宣告。因为那面旗帜就是用他们的鲜血染红的。

从他们留下的遗书里,我们可以感受到共同的一点:他们都有着一个坚定的信念。这个信念就是:

为求主义实现而奋斗,为谋民众利益而牺牲。

正是为了这个信念,这部遗书选的作者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,表现出睥睨万物,傲岸不屈的气概:

夏明翰临刑之际,向人索笔写下“砍头不要紧,只要主义真。杀了夏明翰,还有后来人”的就义诗,坚信事业后继有人;

吉鸿昌步入刑场之前,在给妻子的遗嘱中说:“夫今死矣,是为时代而牺牲。”并且在刑场上以树枝为笔,写下气壮山河的绝命诗:“恨不抗日死,留作今日羞。国破尚如此,我何惜此头。”这表现出何等宏大的气魄;

……

他们是真正的人,大写的人,彪炳史册,光昭日月!

作为活生生的人,他们也是有血有肉,也有夫妻恩爱,也有儿女情长,也有种种遗憾或无尽的思念,但他们更有钢铁般的意志和高尚的品格。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伟大的人格力量,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,曾经深深地影响和吸引了他们的同时代人,形成摧枯拉朽、翻江倒海的时代洪流。这种人格力量依然源于他们的坚定信念:

陈觉在给妻子的遗书中深情地写道:“你也迟早不免于死,我已请求父亲把我俩合葬。以前我们都不相信有鬼,现在则唯愿有鬼。”这是夫妻之间至极的感情流露,读来令人动容。

赵一曼给儿子写下遗书,表现了母亲对儿子的无限深情和殷切希望。她写道:“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,就用实行来教育你。”

……

这些遗书作者所做的一切,只是为了一个信念。

他们的人格力量的影响一直延续下来,于是,在共和国的英雄名册上出现了黄继光、欧阳海、雷锋、焦裕禄、张志新、孔繁森等等后来人的光辉名字。

这些后来人所做的一切,仍然只是为了一个信念。

现在,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,我们比起过去的确多了许多东西,这是历史的必然。但是,我们有时也会若隐若现地感到,我们似乎缺了点什么,至少是淡薄了什么。其实,我们在谈论政治,谈论历史,谈论继承与发展,谈论人文精神的时候,都不应该忘记这些遗书的作者,不应该忘记他们以自己的行为体现出来的伟大精神。他们毕竟给我们民族的思想道德仓库储存进了一笔巨大的财富。

我们在策划《革命烈士遗书选》这个选题时,自知力量微弱,不敢奢想提供一种哲学精神,一个历史眼光,或者一本思想教材,尽管这些对于我们来说的确很有必要。我们只想通过这部书,展示一个客观存在:

在并不遥远的过去,有这么一群人,为了一个信念,向中华民族贡献了自己所能贡献的一切。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,铸造了历史。他们留下的遗书,无论在丰富性还是深刻性上,是许多其他的东西无法替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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